第十一章:余家的没落
刀剑笑新传 by 刘定坚
2024-12-3 20:50
在尸横遍地的“余家”船舰上,五位城主正在凝神对决“余家”“元老堂”五大元老之一的余睡。
他们五人轻易的避过余睡攻来的大红被子,一人一角的踏在被子上,不让余睡有机会再以大被子作攻击。
但是他们万料不到原来正好中了余睡的诡计,只要他们踏在被子上,他便有办法让史认屁等五人没法站起来。
只要五位城主站在被子上,余睡便以巧劲震动被子,令他们滑了一跤,倒地不起。
余睡躺在被子上,翻来滚去,运动自如,更以他手上枕头为武器,分别攻击五人的下盘。
诸葛神弩双腿全然用不了力,只要他想站起来,又或是盘膝而坐,企图挡截余睡的攻击,就活像在盛满油的池中浮沉,只能无力举臂抵挡打来的枕头。
余睡没有把诸葛神弩的反抗放在眼中,轻轻将手上枕头掷向他左臂,隔空挥出“惺忪拳”轰打枕头,枕头再轰中诸葛神弩左臂,他所承受的劲力,正好是他出拳的两倍。
他左臂虽没骨折,但却令他血气滞呆,麻木没有知觉。
刘一线与关二哥,更是苦不堪言,下盘不稳,不能运劲挥舞手上武器以抵抗余睡的“惺忪拳”,眼角几被连番攻击而爆裂。
余睡的“惺忪拳”又来了,他这次的目标正是喘着气的史认屁。
史认屁看见带着两倍劲力的枕头疾飞劲射而来,他连忙以背向着枕头,以“反腹神功”
迎战“惺忪拳”。
枕头被反弹射回余睡身上,无俦劲力轰得百岁人瑞的余睡也吐血当场,而胡说八也乘时发难,以双脚踢向史认屁背部,借力跃起,正好落在余睡双肩。
胡说八一记狮子摇头,铁头轰得余睡金星直冒,再来鲤鱼翻身,便跃离大红被子,狠狠的把余睡摔向染满血渍的甲板上。
想不到一生也不离开红被子的余睡,死时只能躺在硬崩崩的地上。
太子一点也没有畏惧,还笑着道:“余寒,你想把我冰封,不如为自己准备一副冰棺好了。”
老态龙锺的余寒,他的说话也与他一样的冷冰冰,道:“小子,受死吧!”
太子脚步沉凝,手执长木棒,左手斜击,拗棒横击,又快又沉。
余寒不徐不疾,轻轻以掌拨弄木棒,卸去太子劲力,反而太子只觉一…寒气,在余寒挥舞双掌时,直扑脸庞,不自觉打了一个寒噤。
四周空气愈来愈寒冷,太子的脸上也渐渐结了霜雪,余寒开始露出笑容。
余寒道:“小子,你快被寒气所长,血气凝固,又何苦浪费力气,与我苦战。”
太子没有理会余寒的废话,而他也冷得牙关打颤,说不出半句话来,但太子是永不言败的硬汉子,仍挥舞手上长木棒,击打余寒的身体各部分。
寒冷并没有使太子的动作缓了下来,他挥舞木棒更快。更急,一方面令自己手脚不致僵硬起来,让身体不停产生热能;另一方面也可阻止余寒的双掌有机会接触自己身体,加速僵化冰封。
二人激斗不下四十来招,速度也愈斗愈快,突然太子停了下来,从衣襟内取出一火熠子来,把长木棒燃点起来,顿时木棒前端亮起熊熊烈焰。
原来太子早有准备,在木棒的前端沾满了桐油,他明白余寒长期处于寒冷气温,脸上也有薄薄的霜雪,鼻子早已失去分辨气味的功能。
故此太子不断以木棒击打余寒身体,虽然劲力全被皮裘卸去,但是却沾满了铜油。
此时再以火木棒攻击沾满了桐油的余寒,不一会儿“元老堂”五大高手之一的他便焚身以火,烧为灰炭。
这次可说是余寒初次尝到温暖的滋味。
原来火的滋味是很好受的,余寒含笑告别他那严寒的世界。
燃烧吧!余寒!
余病一派软弱无力的模样,举步维艰,提着铁药锅,颤巍巍的走到皇玉郎身旁。
若不是余律令早已提示了余病的武功秘密,皇玉郎绝对不会认为这个病恹恹、脸无血色的老人家竟是武林高手。
早得先机,便不会重蹈覆辙。
皇玉郎先发制人,夺得先机,抽出玉箫,吹奏出淡淡哀愁,人也在船上滑动,穿来插去,身法无定。
余病本以“缠”功见称,只要给他拉扯到衣襟,便能运动自如,摆动如垂柳般的身体,死缠对手不放,直至他喝尽手上药汁,便功力大增,可以击败敌人。
怎料皇玉郎滑动灵巧,只要余病挨近身旁,便自动滑斜开去,妙音竟跟身法高低抑扬,跳跃有致,毫不慌乱,险险避过余病瘦骨磷峋的右手。
没有受制的皇玉郎,欲以腿劲踢翻铁药锅,却被余病左右闪挪巧妙的避过。
余病出师不利,一连多招也无法拉扯到皇玉郎的衣角,不能借力支撑他整个身体,力气渐渐不继,咳呛之声愈见急速沉浑。
他手中的药锅也因气劲不能全集中在煮药,只见缕缕轻轻,未至沸腾。但皇玉郎仍苦苦进逼,只好饮下尚未沸腾的药汁,勉强增加功力,不致处处受制。
但皇玉郎又怎会让他如愿的喝下药汁,双腿翻飞,踢向余病手腕,左脚乘势一点,封闭了“天柱”大穴,一击得手,继而再封了余病身体各大要穴,令他动弹不得。
余病穴道受制,不能动弹,更不能喝下续命药汁,他自知时日无多,反而不再强行挣扎,静听皇玉郎箫中怨曲,反而心平气和,等待身体枯朽而死。
原来余病不停以内劲燃煮药锅,内力一点一滴的流逝,只需饮下药汁,便再次增加功力,一来可以对敌,而最重要的是续命补气。
没有了续命药汁,余病无奈一病不起,与世长辞。
“云渺海”一役大胜后,皇玉郎便很轻易的夺取了“余家”其中三城,因为只要通过了天险“云渺海”,“余家”便无险可守,要夺“余家五城”便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皇玉郎在其中一城内大宴功臣,以庆祝此役的成功。
丝竹管弦,美酒不绝。
史认屁、胡说八、刘一线、关二哥、诸葛神弩等五人互相祝酒,已有七分醉意,因为他们实在替师父皇玉郎高兴,只剩下余震与余蠢两人所管治的二城,“余家五城”很快便会尽落皇玉郎之手。
酒意正酣,突然“余家”“精要院”尊者余不同,以及“妙货院”尊者余万金带着十名美女,以求和解,不再作争斗,希望以此保有“余家二城”。
余不同笑容可掬的道出来意:“我俩奉‘元老堂’元老之命,送来美女,希望能了结干戈,不再作无谓的牺牲,敬请皇玉郎笑纳,应允元老之美意。”
在座的五位城主看见十名进贡求和的美女,各有韵味,但都体态撩人,面容艳丽,专卖高质素货品的“余家”,眼光果然独到。
太子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割下了余不同的人头,冷冷道:“胆小懦夫,死不足惜。”
余万金见同伴惨死,吓得双脚抖颤,结巴巴道:“少侠手下留情,我见各位皆英雄好汉,是干大事的,怎会甘心屈居小丙、小黑二人之下,供其支使,若皇玉郎你有意自立为皇,不再受制于人,我余万金愿效犬马之劳,投效大军。”
太子冷然一笑,道:“你这无耻之徒,留下来只会为虎作伥,根本没有资格当我们的部下,你不配。”
说完又再割下余万金的人头,不为此等小人骚扰大家的雅兴。
此时余律令手提酒壶,翩翩而至,笑道:“喝酒怎么不算我一份呢!”
余律令的出现,单是为了饮酒?
绝不。
但他为何在此出现?
他的出现又是否代表有事将变?
高山上,小丙伴着笑天算在眺望“云游四海”。
小丙笑道:“太好了,只剩二城,皇玉郎便会为我们攻下‘余家五城’,歼灭‘余家’所有的势力,只要让皇玉郎坐拥一城,他便会心满意足,为我们鞠躬尽瘁,再无怀疑。”
笑天算望着“云渺海”,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显露笑容,道;“‘云游四海’确是一处建基立国的好地方,‘云渺海’成为我们的最佳屏障,阻挡敌人入侵,只要我们把当地渔民好好训练一下,便可以为我们固守‘云渺海’这天险,加上‘云游四海’物资丰富,只要努力经营便一定可以富裕起来。”
小丙知道爱妻已有打算,他也不须担心,问道:“好娘子,你有何好安排?”
笑天算遥指向“云游四海”,笑道:“随便把一个城池留给皇玉郎,我俩便留守那里,作为大军的基地,而小黑便留守‘太微城’,以牵制史认屁、胡说八、刘一线、关二哥、诸葛神弩等五人。大局既定,休养生息,三年后,我们便可以与名昌世对衡,并攻下‘武国’,天下便属于我们了。”
小黑以双脚钩着树枝,倒看这花花江山,他也为将来的美好前景而高兴地笑了。
至于顽皮的小血海,一点也不害怕的攀爬大树,他要站在比爹爹小黑更高的树枝上,他要爬得更高、更高。
小血海终于满意的停了下来,站在树上,大声叫道:“哇!好美哦!我喜欢这里,这里是我的,是我的江山,哈!哈!哈!我的江山。”
四人开开心心的计划未来,对前景充满憧憬。
但是一切能否天从人愿?
他们似乎疏乎了,一个可怕的敌人。
这可怕的敌人,将会把他们的美梦彻底粉碎。
城内人心惶惶,城民皆尽快收拾细软,决定跟随余震大军一起离开,另觅新天地。
他们忙着把家中的财物一一放在马车上,又小心翼翼的门锁上,在他们心中,很渴望有朝一日能重回旧地,这里曾是他们出生长大的地方,是他们一生的家,怎样也是舍不得离去。
奈何皇玉郎大军快要压境,他们身为“余家”一分子,是要对“余家”誓死效忠的,“元老堂”的元老余震下令要“余家”撤走,他们纵有万般不愿,也无可奈何要离乡别井。
另一个元老余蠢,人如具名,凡事不用脑,只要其他元老决定了的事,他也会同意,别人叫他走东,他决不会向西。
他人虽是蠢了一点,但他的武功却是五位元老之冠,因为他把一生人的精力全放在练武上,追求更高的武学造诣。
因为他的一心一意,再没有多馀的精神放在其他事情上,所以才不懂世情,全无主见,只知浑浑噩噩的听别人指使。
余蠢如小孩般的撒娇道:“余震哥,我不要走,我不想离开家乡。”
余震无余摇首道:“余蠢,我们一定要走,在远方有一处地方是很安全,很好玩的,你一定喜欢的。”
余蠢开心笑道:“真的?那我就要赶快收拾行装。”
余震并没有把真正离开的原因告诉余蠢,因为他绝对相信只要余蠢知道,大军将进攻“余家”,他必然全力一拼,以保存“余家”。
“余家”是他的生命,他宁死也不要别人侵占。
但是余震心里明白,留下守城,只是死路一条,他一定要全力保护“余家”上下老少平安离开,再重新部署,振兴“余家”。
若他不以此权宜之计欺骗余蠢,他必定死守下来,“余家”便会即时分裂,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余震一脸哀伤的望着余蠢离开,这是他第一次欺骗余蠢,令他内疚不已,但又不得不如此做。
“不用离去,我有办法打败小丙、小黑。”
余震回头一望,见说话的竟是余弄仁。
他不屑道:“败兵之将,又怎能言勇。”
余震不信任一个曾被敌人打败的余弄仁,有甚么好办法,但余弄仁满脸自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何解余弄仁有此信心?
他真的有办法打败强敌,挽救“余家”?
余弄仁不语,他在笑,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