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腊月二十五中午(三)
过年好 by 银钩铁画
2024-8-23 19:59
但即便是个私下极其风流的女生意人,游婷婷对于女儿的管教,一点都不比卢玉珠对儿子的管教放松多少,白天大部分时间忙生意、晚上等女儿一放学就亲自去接,她会情人,也是特别的让她那些情人觉得不舒服。
要么是去她服装店的仓库里,要么就得等到女儿睡着了,她才会在家附近的小旅馆里找个钟点房,干完了之后她又要立刻回家、绝不跟任何一个男人过夜;除非是为了谈生意,游婷婷才会先把女儿送回家后再去应酬、再去放纵。
游乔语也只有在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才敢拿出她藏在床下的那些黄色杂志和光盘偷偷看,几乎每一次都看得面红耳热,但日积月累,她也学到了许多。
为了报答游乔语按摩在自己阴茎上不断带来快慰的纤纤妙手,杜浚升也把自己的左手放到了游乔语的阴部,温柔地打开了她的阴唇,并用手指在凸起的阴核跟两片阴唇间,蘸取些许的黏润,搓捻在阴道的周围;同时嘴巴也在不停来回享受着心上人的香吻,跟她椒乳上传来的甜腻的乳香。
甚至在那一刻,只是被杜浚升用舌头和手指刺激乳头,游乔语竟然就此感受到了一阵从从脊背处蜿蜒扩散到全身、最终冲至头顶的酥痒的乳头高潮的感觉,那种感觉让她下体里的阴精喷洒到不听自己的控制,眼睛里也忍不住流出了滴滴欢畅的热泪。
又大概是经过了几千年那么久的浑身酥麻和大脑中带着不停不断的痒呵呵的空白,有一股热滚滚的乳白色液体,从杜浚升的阴茎马眼出不住地喷射了出来,搞得游乔语的下巴上、脖子上、锁骨上、乳房上、大腿上、阴毛上全都是,而游乔语也在一阵震颤之间,喷出了略带骚咸味的透明的热泉。
从那以后,他俩每一次都主动地包揽了每周六下午的宿舍清扫任务,哪怕是后来杜浚升不在宿舍住校了,也依旧如此。
而且,大概除了插入身体之外,当然还要排除杜浚升教会游乔语为自己舔吮肉棒和深吼吞精。
他们俩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过了一遍;而他俩当初最喜欢的,是杜浚升或把游乔语抱在宿舍的桌子上、托着她的屁股跟双腿,再用自己的阴茎垫在她的肉缝处摩擦,或者让游乔语站立又背对着他,然后他再一边用阴茎塞进游乔语的屁股缝处、让游乔语夹着自己的肉棒,一边把手绕到前面放在游乔语的蜜穴那里抠挖、按柔,用游乔语当时的话说:这样子,确会有一种自己在被杜浚升真的肏进去、真的在做爱的感觉;但也并不是每次都这样,毕竟每个学期都会有那么一段临近期末考试、累到让人懒得做一切事情的时期,到了那个时候,杜浚升和游乔语躺在床铺上,可能连衣服扣子都不会解开,而仅仅是依偎在一起,头顶头、肩靠肩地躺着,心里躁动了就搂着对方亲吻一会儿,最多再相互摸摸娑娑,亲久摸累了,就互相贴着小憩一会儿,等着放学铃声打响。
“抱歉,我真的有点记不清了……”浚升苦笑着,看向游乔语。
“哼……还亏你当初一个劲儿地、一遍一遍地说喜欢我。你跟我是从初中开始认识的,然后你跟我上初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事儿没事儿就总吵架,就好像把上辈子在一起没吵完的架,在那三年都吵完了似的;等上了高中之后,你我之间总算有点甜蜜的回忆了,可你这家伙,居然说忘了?”
游乔语说着,挡到了杜浚升的面前,收齐了笑容,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脸:“虽然你跟我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但你知道么?你和我之间的点点滴滴,包括从国中一年级开始,你跟我说话的第一天,我俩是怎么认识的、你用什么颜色的橡皮什么牌子的钢笔,到高一的时候那天下午,你是拿的哪块抹布、朝我身上甩自来水的时候先打中我身上的哪里,我可都记得一清二楚!”
杜浚升抱歉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手中的小喷瓶和小蓝片,此刻的他,很想再牵一下游乔语的手、再去抱抱她的身体,可终究是不敢,只好歉疚地说道:“怨我了!哈哈……我有‘玉玉’症的嘛!你是学这个的,你应该也知道:真得上这个破病的人,脑子早就秀逗了!记忆力,是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够用的……没办法,脑子里头和心里头,被太多太多的不幸的、悲伤的、愤怒憋气的事填满了,以至于好些像你说的那种甜蜜美好的事务,很多时候我都得自己想上半天,才想的起来。对不起了,小语。”
听了杜浚升这样的自怨自艾,游乔语的脾气,多少也平复了一些。她用鼻子吸了吸气,又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包面巾纸来:“喏,我也有……回国了发现哪哪都没有足够的纸巾,所以我也在身上的口袋里都带着了。擦擦吧。”
“擦擦?”
杜浚升有些诧异。等他发觉游乔语此刻正盯着自己的脸颊,拿着纸巾的手又对他抬了抬,他才发觉自己流泪了。
“哈哈,没事!风吹的,冬天天气干,风还大,风一吹我就这样。”杜浚升边笑着边擦了擦眼睛,想了想,壮着胆子看着游乔语,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我倒是都记得,但是那天的情形么,哈哈,我只是记得,那天最后……我其实也没得到你……”
“呵呵,说得像现在你得到过我了似的!”
游乔语说这句话的时候,听似不经意,但却确实是带着气的。
杜浚升低下了头,擦干了那么一两滴眼泪后,又猛地眨了眨眼,抬起头深呼吸了几番:“呼……确实。但是当时你我毕竟是有‘君子协定’来着的么。”
“什么‘君子协定’?”这次换成游乔语疑惑了。
“你看,你也忘了吧?”杜浚升笑着说道,“你记不记得还是那天,你我都到家了之后,在手机短信里,你跟我说的,你说,毕竟我家里管得特别严,你妈妈对你管得也不轻松,我俩也没法去买‘杰士邦’‘杜蕾斯’什么的;然后咱们学校是专攻考大学的、不像别的高中,新生一入学,就会有医务室和教导处的老师给学生发放套套……你说你其实特别喜欢跟我在一起‘那样’,但就怕‘擦枪走火’,出了问题,哈哈,我说如果我跟你弄出了‘问题’的话,我妈肯定会打断我的腿的,而你说你要是被我弄出了‘问题’,你妈妈肯定是会先杀了我、再杀了你,然后自杀,所以你叮嘱我,无论怎样都不能跟你……不能跟你进行我最想进行的那一步……”
游乔语羞涩地看着杜浚升,想了想,又上前朝着杜浚升的身躯和脸庞凑近了一步,惋惜而落寞地说道:“然后你跟我说,要么就等到你我都考完了高考的那一天,你说到时候,你妈妈应该不会管你管得那么严了,我说,我也是,我妈早就同意了我考完试那天之后可以出来跟同学玩;然后你说,到了那天之后,你我都是法律意义上的成人了,你就可以带着身份证、花一笔大价钱,去到F市最好的星级宾馆开个房,我俩在外面住一晚,我当时还说,我要带私人温泉的、并且可以喝红酒的那种……”
“对。然后我俩还约定,一起去同一个地方上大学,哪怕去不了同一所大学、也要去同一个城市。”
“是,去同一所大学、去同一个城市……”紧接着,游乔语原本就充满了清澈水光的眼眸中,也开始闪动起泪花来,“但最后,你我到底走散了。”
“是啊……走散了……”杜浚升苦笑着说着,又从游乔语递过来的那包纸巾里抽出了一张新的,抬起手来,轻柔地帮着游乔语擦着眼睛。
为了不让彼此搞得太难堪,杜浚升还有些不适时地开起玩笑来,即便他知道这玩笑肯定一点都不好笑:“你说两个才二十三岁左右、记忆力就全都这么差的人,能不走散么?呵呵……”
“你讨厌!”
游乔语撇着嘴,抬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杜浚升的肩头,接着又伸手去抓住杜浚升帮自己擦泪的那只手。杜浚升也不知道她是要抢过手中带着眼泪的纸巾,还是就为了握住自己的手而抓过来的,但他的确在游乔语的手伸过来过后,反过来攥住了游乔语的那只自己久违了的手。
而她手上的中指处,现在却多了一只钻戒。
杜浚升朝着游乔语的那只钻戒看了一眼,仍然选择紧紧握住。
游乔语想了想,把都双手抬了起来:“要不,我摘了吧。”
“没事,戴着吧。无所谓。”
接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那样手拉着手,走到了学校的大门口。学校的大门虽然紧锁着,但他们俩似乎还是能看到大门打开的样子,并且,在五六年前,有一个男生,曾经想去拉住一个女生的手,那个女生也等待着男生来牵住自己,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都想靠近对方却又都跟对方保持着一段距离,一直到走进校园里,两个人也没有靠近彼此任何一步。
杜浚升想了想,又找了个话题:“你说你别的都记得那么清楚,怎么你我之间在短信上发过的话,怎么却都记不住呢?”
游乔语抿着嘴看着杜浚升,难为情地笑笑:“除了那个‘君子协定’,你还记得什么啊?”
“多了!国二的时候,有一回也是我俩在教室里吵了一架,然后那天晚上正好你妈妈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去了,我妈他们学校加班开教学研讨会,我爸又加班,于是那天你我都能在家一边做作业、一边看手机,然后那天晚上,你我在手机上几乎是吵了一整宿!”
“哈哈,你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事儿我记得,当时也是因为班级里的破事儿:同学的桌椅的螺丝都松了,但是学校说什么不给修不给换,校产维护办公室那个破老师,愣说是咱们自己造成的;一开始班上同学都还能挺着,结果后来有好几个人的椅子坐着坐着就塌了,哈哈,我还记得何秋岩,‘小石头’,他上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结果一坐下,直接摔了个大马趴!哈哈哈……”
“你还笑呢!当时他可摔惨了,屁股直接被椅子横梁上支出来的铁片给划伤了,那鲜血哗哗流,浸透了半条裤子!等我和宋振宁带着他去医务室、把屁股上包扎好的时候,这哥们嘴唇都发白了!”
“是么?那确实挺严重……反正我当时觉得不能再这样了,我当时寻思的,是鼓动扈羽倩、吴纶,还有你,还有班级里其它的一些干部,一起写举报信给学校,学校后勤处、校产办公室怎么可能没钱没材料?给咱们集体修个桌椅怎么了?”说着,游乔语又抬了抬眉毛,略带嫌弃地笑着说道:“但你可好!你非要让班里每个人都交十块钱、咱们班干部拿着这笔钱去买点螺丝跟扳手什么的,自己维护自己修!”
“然后咱俩就因为这点儿事儿,吵了一整夜。”
游乔语也不禁懊悔地撇了撇嘴:“那咱俩还真都有点像……也真都有点太无聊了。”
“嗯,然后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人家校产办公室主任,是校长的小舅子,你怎么告状?哈哈。除此之外,还有件事我记得一清二楚呢。”
“什么?”
“初三的时候,你跟我的关系终于有点儿缓了。然后当时班级里那阵不知道是怎么了,桃花妖作祟是怎的,班级里一大堆人开始趁着省考之前搞对象、谈恋爱;我俩当时对于这种亡羊补牢似的校园恋情特别不齿……”
“诶诶诶!当时是我说的,说那是‘亡羊补牢式恋爱’,但我当时管这叫‘车撞树上他们知道拐了、股票涨了他们知道买了、犯错误判刑了他们知道改了’……还有一句更恶心的,我就不说啦!”
“‘大鼻涕流嘴里、他们知道甩了,还以为是酸奶呢’!黄宏在春晚上的小品台词。”
“哈哈哈!Ew!真恶心!”
“哈哈……但是当时我记得,我俩还定下了另一个肉麻的约定。”
“我知道。我说,要是到了三四十岁的时候,我俩要是都单身着、都没人要,我俩就凑一对儿。”
“对。就这个。”接着杜浚升又转头笑了笑,“但你现在可没机会啦!”
“哈哈……还美呢!”游乔语也苦笑着看了看杜浚升。
“你说这些事儿,你怎么都忘了呢?”
游乔语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笑容,双眼茫然地看向了学校的大门:“因为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我都是记录在我的一个密码日记本里的;但是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录了,唯独手机上的短信我没记下来,当时我用的还是个学生用简易黑白屏手机,上头还没有截图功能;我为了不让我妈发现咱俩的事,上高中、且是那天下午之后,你跟我每次发完短信,我都是只能把信息记录删除的。所以,好些事儿我都忘了。”
“你还行呢……我都不敢记日记。我也买过一个密码日记本,你是不知道,我也写过秘密日记,但后来我就不敢写了,我的神呢,我在里面曾经写的也都是关于你的事,我估计我应该跟你开始写日记的时间是一样的,但我都没敢写你的名字;我写的也不长,写的都是当天的心情和对你的观察,字数体裁就像今天发微博、发Twitter似的;结果可好,我写了一个月,再打开的时候,发现我操,我妈在里面写了批语了!”
“哈哈,阿姨咋写的?”
“她就写了一句话:‘对不起,之前没发现你的这些心思,是我这个做妈妈的失职!’”现在想起来卢玉珠的这句话来,杜浚升都免不了两眼一黑,“后来我才知道,什么秘密日记本,那玩意就是个玩具!那玩意只要拿根圆珠笔,用笔尖在上面一戳,锁头就开了。”
“哈哈,我……”可没等游乔语把话说完,她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大惊道:“哎哟!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那时候有一天,我打开日记本的时候,就看到锁头上好像是留下了一道圆珠笔的笔道儿!我还心说我每次用的时候,都不会在上面乱画的,怎么会留下笔道儿呢……那……难不成……”
“我的个天!这……我问你啊,你发现你日记本上有圆珠笔的痕迹的时候,是不是距离高二上学期那次期中家长会不远的时候?”
“是的……”
杜浚升马上抬手,不住地指着游乔语点着头:“我算找到根儿了!我就说呢,我为了不让我妈发现我俩的事,我的手机短信也删光了,日记我也不敢写了,按说应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被她发现的,怎么她就知道之后、去找你妈妈干架去了?唉……”
“Oh—My—God!Jesus!我也没想到……漏洞出在我这……唉哟!”
一想到这个,二人就都没心思再继续散步下去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游乔语以为自己妈妈又是忙着卖货、又是忙着找情人,肯定至少在写日记的这个事上不会对自己管得太严了,殊不知每次游乔语把日记本藏起来后,第二天都会被她妈妈游婷婷发现,当然一开始游婷婷也不知道怎么把日记本在不破坏锁头的情况下打开,后来在不经意间跟卢玉珠聊天的时候,从卢玉珠那里得知的,杜浚升曾经也有过一个密码日记,于是她还特意问的卢玉珠,怎么把那玩意打开,而卢玉珠当时还特别自豪地教游婷婷,若是遇到明显在锁头上有个孔眼的,就用别针或者笔尖打开,若是没有明显锁孔、而是在锁头下面有个卡槽的,就必须用自己的头发勒一下才能打开……
然后,后面的发展就很明确了:游婷婷用笔尖撬开了女儿的日记,发现了女儿竟然在学校跟杜浚升之间做出了种种“十八禁”的事。
而且两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还并不是在谈恋爱,游乔语的日记里,也并没有用“亲爱的、男朋友”这样的称呼指代杜浚升那个看似乖巧的混小子。
在游婷婷看来,保不齐这臭小子,是准备玩弄过自己闺女后,就甩掉而不想负责。接着,游婷婷就带着游乔语的那本日记,趁着学校开家长会的工夫,去找卢玉珠兴师问罪,而卢玉珠却一直不明就里,对于自己儿子喜欢游乔语的事,也是素来蒙在鼓里……
事隔经年,杜浚升和游乔语都很清楚一件事:这两个妈妈实际上曾经都把自己子女未来的婚姻,当作了一种潜在的翻越阶级的工具。
游婷婷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让游乔语找一个家里要比自己更有钱至少十倍、家庭条件要比自己更优越,就算不是都市新贵豪门、至少也要高于平均的中产阶级的男生,让他来做游乔语将来的丈夫。
而卢玉珠的胃口要更大,她觉得以杜浚升的仪表堂堂、渊博的学识和儒雅恭顺、秉节持重的风度和性格,怎么说不找个官宦之家出身的大小姐,起码也应该找个商贾学阀家的闺女做自己的儿媳。
因此,其实尽管平日里卢玉珠和游婷婷关系特别的要好,若是真谈论起杜浚升和游乔语的情感之事,他们俩是谁都看不上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