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 代价

　　关于黑魔法的争论就此结束。
　　各有各的坚持，都认为自己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不过在见识到法拉实力的皮毛之后，康斯坦丁便也不好再继续争论什么，毕竟实力不如人，让他的观念缺乏说服力。
　　接下来几人便分开了。
　　既然卡玛泰姬对魔法知识毫不保密，那么康斯坦丁当然要留在藏书室中学习魔法。
　　因此在征询过科文的同意之后，他便立即抱着几本魔法书跑去了藏书室中的看书区，趴在一张桌子上再也移不开身子。
　　而科文和法拉则继续带着渡鸦蕾切尔观览整个卡玛泰姬。
　　路上，法拉忍不住好奇：“老板，没问题吗？我是指那个康斯坦丁，咱们虽然不藏私、但那也是对内而言，他可不是咱们的人。”
　　“没关系。”
　　科文笑了笑：“他对魔法的认知和咱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此时的三人已经来到了一处需要爬台阶的地方。
　　法拉牵起了蕾切尔的手，她有些不解地问道：“难道他学不会咱们的魔法？”
　　“能学。”
　　科文解释道：“卡玛泰姬的魔法经过了我的改良，代价变成了用施法者自身的魔力进行支付，从魔法基础时便是这样，但约翰不同，他的魔法仍旧是用其他代价进行交换。”
　　“靠借？”法拉问。
　　“对。”科文颔首：“约翰的魔力只有少部分来自于血脉，大部分还是靠借，向地狱里的恶魔借，向那些被封印起来的土著神借。”
　　“不对呀。”法拉立即提醒：“他可以学会咱们对代价所用的支付方式啊？”
　　“学不会的。”科文摇摇头：“你忽略了一点，咱们用来增强魔力增长的冥想法，是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传授给所有法师的，他的基础和咱们不一样。”
　　“那他仍旧可以学啊？”法拉更加不解：“只要他随便找个法师一问，就能得到咱们的冥想法了。”
　　“仍旧不行。”科文笑着再次摇头：“咱们的冥想法需要专注感知，感知天地间的魔法能量并操控那些能量和自身进行交互作用，进而慢慢培养体内的魔力进行增强。”
　　“至于约翰。”
　　科文感慨着微微叹息，而后继续说道：“他体内的情况很糟糕，以往使用过的魔法、令他体内被大量债主们打上了印记。”
　　“一旦他用咱们的冥想法进行冥想，那么便会感知到体内的那些印记，等于是主动和债主们进行联络了。”
　　“原来如此。”法拉恍然过来，同样摇头感慨：“那他还真是无法学习咱们的冥想法。”
　　“对。”科文一边攀登着台阶一边笑道：“所以就算他学会了咱们的魔法，但使用的时候仍旧需要支付代价，那代价太沉重，而他又找不到讨价还价的目标。”
　　法拉也笑了：“那家伙可以拖延或者欺骗他以往的那些债主，但使用咱们的魔法他却找不到债主，而没有债主的话，他就只能用自身所具有的东西来支付代价。”
　　科文赞同附和：“寿命、器官、情感、理智等等，学不会咱们对代价的支付方式，他就算学会了书库里的所有魔法也释放不出几个。”
　　“那就让他随便看书好了。”法拉耸了耸双肩不再理会此事。
　　“那我呢？”
　　被法拉牵着小手的蕾切尔突然插话进来：“先生，女士，我的力量来自于‘三宫魔’，我是不是也不能学习这里的冥想法？”
　　法拉闻言一愣。
　　她低头看向蕾切尔，继而喜爱着回应：“蕾切尔，你的聪慧简直惊人，你听懂了我和老板之间的谈话？”
　　“听懂了大半。”蕾切尔点点头，又抬手摸向胸口：“听不懂的，另一个我也帮我听懂了。”
　　“原来如此。”法拉恍然，并看向科文：“老板，蕾切尔的问题该如何解决？”
　　“简单。”科文笑道：“等三宫魔出现，我出手掐断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好了。”
　　法拉笑了，并低头向蕾切尔说道：“听到了吗？聪明的小姑娘？”
　　“嗯。”蕾切尔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心头之患尽去，这让蕾切尔的脚步变得轻快了许多，她蹦蹦跳跳着攀登台阶，动作当中充满了纯真快乐。
　　一个多小时过后，三人走遍了整个卡玛泰姬，让蕾切尔对这里初步熟悉了一下。
　　建筑群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那就要等蕾切尔将来去自行探索了。
　　吃过午饭，科文带着蕾切尔来到了训练广场。
　　颔首回应了法师们的问候，科文将蕾切尔带到了广场的无人边缘。
　　“来吧，向我展示一下你的力量。”
　　科文站在小姑娘对面招呼道：“先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然后我会给你定制一份学习计划。”
　　“可我……”蕾切尔局促：“我从来都没有使用过那种力量。”
　　“那是因为你一直都在抗拒。”
　　科文笑着鼓励：“现在放开身心，去试着接受体内的那股力量，别怕，一切有我。”
　　蕾切尔迟疑着点点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开始默默和体内的另一个意识进行联系。
　　十多秒过后，蕾切尔的双眼瞬间转变成了漆黑之色。
　　黑色再次蔓延出眼眶，令她仿佛变成了一只恶灵。
　　见此，科文问道：“你们由谁在主导着力量？”
　　“是我自己，先生。”蕾切尔回答，并震叹着继续说道：“原来这就是掌握了力量的感觉？先生，我感觉可以用这种力量做到很多事！”
　　“是吗？”科文笑了：“来，试试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蕾切尔再次犹豫，但在科文的鼓励神色之下，她终于摆脱迟疑发动了力量。
　　嗡——
　　漆黑无比的魔力之雾从蕾切尔肩背之上涌出。
　　那魔力邪恶无比，翻涌之间仿佛还藏着什么恶灵。
　　随着蕾切尔的一个推手动作，大片的魔力突然旋转汇聚成了几股触须，并快速向科文的身体冲撞而去。
　　就在这时，蕾切尔立即尖叫：“小心！它们好像失控了！！”
　　科文只是笑了笑，随后抬手在身前轻轻一挥。
　　下一刻，几股魔力触须瞬间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