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精力组织大转移
重生之官路商途 by 更俗
2021-9-10 21:13
从国际货运码头到新启用的机场有段路,此时晴空万里,车行驶在滨海公路上,可以看见大片像蓝宝石一样澄净的海水。
唐婧的电话打进来,问他们有没有从码头出发,她人已经到机场了。
“我们已经从码头出发了,很快就会到机场……”张恪告诉唐婧,“飞机快到香港境内了吧?”
唐学谦、宋培明率领海州招商引资代表团今天抵达香港,唐婧今天没有随张恪到码头参观南洋海运到港的大货轮,而是准备着先赶去机场接机了。
张恪与孙尚义、叶建斌这边也从码头赶去机场接机。
由于这次华人资本从印尼撤离的规模巨大,又极为仓促,锦湖商事也是在仓促间成立,要将产业资本引导转移到国内,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最先的好处,当然要想着先留给海州。
张恪到香港后,在郭松延、陈文聪的引领下,与印尼华商代表进行密切的接触,一方面是为锦湖商事的直接引资做准备,一方面也通知海州市那边赶紧组织有融资需求的企业来香港与印尼华商接触。
时间很仓促,也来不及安排印尼华商们到内地去。
也就一周左右的时间,唐学谦、宋培明做了大量的工作,这些过来招商引资的代表团阵容庞大,张恪他们赶到机场,从建邺飞来的航班已经降落,唐学谦率领着代表团在接机大厅里等着,在代表团的队伍里看到李明学、李毅华、陈静、郁萍、丁文祥等熟悉的身影,许思的舅舅施卫忠这次也随团到香港来。
张恪三步并成两步走进接机大厅里,迎着唐学谦,笑着说:“紧赶慢赶,还是慢了半步,唐伯伯,你们刚下飞机,现在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吧……晚上给你们接风洗尘,与印尼华商的见面安排在明后天。”
孙尚义、叶建斌也热情的过来跟领队的唐学谦、宋培明寒暄。
市长苏逸群也在队伍之中,海州市一二把手这次都出动,为了体现对这次招商引资活动的重视。苏逸群似乎完全忘却他与张恪之前的矛盾,表现得极为热切。
形势比人强啊,容不得他不低头,就是李远湖对锦湖的好感也日益渐生。
张恪对苏逸群也能保持基本的礼遇,苏逸群毕竟是李远湖的人,虽说后来也受到冷落,但是在锦湖获得强势之后,苏逸群在海州也没有再拖后腿,锦湖也要有容人的度量,将一些中间摇摆的力量给拉拢过来。
唐婧小鸟依人的挽着她爸爸的胳膊,在张恪站在接机大厅里跟大家说话时,也会偶尔扯一扯张恪的衣袖,十分甜蜜的模样。衣着端庄的蒋薇负责具体的接待工作,安排代表团的成员出接机大厅,大巴车停在接机大厅前的场地上。
唐学谦、宋培明都坚持跟大家一起坐大巴车,孙尚义、叶建斌当然也上大巴车陪同,上车前,张恪跟许思的舅舅施卫忠说上话:“小舅你有没有跟许维姐联系上?要么我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参加晚上的接风宴?”
黄昏时分,暮色四合,天边的夕阳纯净的照射车窗玻璃上,车窗玻璃像一面闪耀着金红光芒的镜子,张恪站在车门旁给许维拨电话,等电话接通的时间,跟施卫忠说道:“这些要参加洽谈的印尼华商中,有几家轻工企业要迁出印尼,我看过资料,有两家条件非常好,虽说在这些骚乱中受到冲击,损失比较大,但是根基还在,很适合农机厂跟他们合作——再说了,他们急于撤出印尼,我们肯定能占到便宜的,”张恪嘿然一笑,又说道,“我让人提前将农机厂的资料交给他们了,明后我再让锦湖派工作人员配合你们一下,争取谈成初步意向就直接将他们接到海地去实地参观一下。”
农机厂是最早的名称,海州控股对农机厂实行改制,农机厂就更名为海州机械公司,后来又将海州市轻工局所属的机械、设备制造企业都并入海机,更名为海联轻工集团,由施卫忠为首的管理层对海联轻工进行参股经营。海州的轻工设备制造基础薄弱,人才、技术储备都没有优势,虽说海联轻工这几年有很大的发展,但是在国内行业还没有什么影响,毕竟高楼大厦不能建在沙滩上。
电话接通了,张恪让许维直接去半岛酒店汇合,施卫忠笑着说:“还要多谢你能将这事放心上……”
“小舅的事,我能不放心上?”张恪笑着说,“市里这次不是决定要求海州控股进一步放宽管理层持股的限额?市里要筹措更多的资金用到其他方面,也同时为了提高管理层更高的积极性。具体的方案,我还不大清楚,总归是持股越多,要付出的溢价成本也越高,免得留下给人垢病的后患,国有资产总不能贱卖,甚至会允许职工持股。这次要能打下基础,海联轻工会有大的发展,放眼日后,小舅这次也要将持股的限度用足,参股的资金不用担心,许思姐手里有闲钱,千儿八百万的没什么问题……”
张恪对许思总是心存愧疚,虽说许思名下有着大笔的资产,她却从没有想过要享用这笔财富,市里决定对沙田东区进行商业化改造,许家最终彻底的跟沙田告别,在市里新购了一套商品房,还是许思与许维各拿一半凑出十多万给家里;许思的父亲许海山依旧是海联轻工的普通职工,只是不会再面临以前的困境。
对许思的命运,施卫忠心里虽有遗憾,但是似乎也看不到更光明的前途了。在锦湖的光辉下,一切都显得黯淡无光,谁能想到海州会成长出张恪这么个怪胎?似乎天生就是来满世界捞财富的,对人也好,对事也好,又总是极有分寸,对海州的贡献也大,就是这次到香港招商引资活动的费用也都由锦湖赞助。即使看到张恪刚才与唐学谦的女儿亲昵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施卫忠也不会奢求张恪与许思公然走在一起,心知道张恪这些安排是努力帮衬着他们,也不会拒绝,笑了笑,一起上了车。
车到半岛酒店,宴席已经准备好,苍穹似的大厅里灯光铺展着流光溢彩,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中式的宴席,一共安排了十桌,除了海州招商引资代表团的成员,锦湖商事在香港的中高层管理人员悉数列席。锦湖是从海州成长起来的企业,像蒋薇、周一平、贾济春等人甚至都是海州人,与代表团成员有相识的,有不相识的,大家都相互介绍寒暄递换名片。
海州的企业要走出国门,力量分散,在国际贸易中不会占到什么的优势。代理海外贸易、帮助国内的企业走向海外市场,提供各种支持服务与资源,这些都是锦湖商事要发展的核心业务,有潜力的企业,锦湖商事甚至会出直注资支持。锦湖在海州的地位与影响,更不需要多余的废话来介绍,要不是锦湖商事这次出面招待,还有许多企业的代表平日都没有机会跟锦湖的高层同桌共饮,彼此间都有加深了解、加强沟通的必要。
明天就要进行正式的招商引资洽谈,大家都没有放量喝酒,宴席后,还要介绍明天招商引资洽谈活动的安排。
锦湖商事的工作人员会负责洽谈会的牵线搭桥工作,虽然时间很仓促,锦湖商事这边还是做了很多的工作,对双方的资料都事前做了收集、整理,对招商引资的合作洽谈对象进行了初步的匹配,保证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尽可能多的达成合作意向。
……
张恪不会管具体的事情,与孙尚义、叶建斌等人陪同唐学谦、苏逸群、宋培明、李明学等人到他在半岛酒店的房间里谈话。
张恪入住的套房有四间卧室,给唐学谦安排的房间也是在这套房里。若是让唐学谦单独一人住这样的豪华套间,势必会被拒绝,张恪也不跟唐学谦见外,就将他当成准岳父,邀请他与唐婧一起住进这样的豪华套房里,大家关系会更亲近些。
套房里有室内游泳池、有会议室、有会客厅、有花园阳台、有娱乐室、有健身房,酒店提供管家式的贴身服务,有专用电梯进出酒店。
坐在宽敞的会客厅,透过透明的落地玻璃可以看见室内游泳池碧蓝的清水。
苏逸群也不是没有见识之人,只是在海州受的约束很多,享受不了什么。在市政府里,唐学谦总是信任宋培明要比他多得多,而且市政府里那些副市长,个个都以唐学谦为首是瞻,容不得苏逸群有半点脾气。苏逸群他心里即使很感慨财富与权势的妙处,却没有他放开手脚的机会。同时他又舍不得海州的位置,这年头,各地市、各省直部门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就算有位子空出来,李远湖这时候不会想到他了。毕竟当初与张恪之间的矛盾是很难抹清的劣迹。
唐学谦对明天的招商引资洽谈没有太多的底,坐下来,手放在沙发柔软的扶手上,身子微微前倾,问张恪:“两天的时间比较仓促,你估计这次能谈到什么程度?”
“知道唐伯伯会有一些疑虑,今天晚上就没有安排印尼华商方面的代表出席,”张恪说道,“印尼的局势还会持续的动荡下去,有能力的华商都有逃离印尼的迫切冲动,资本大转移已经持续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还会持续下去,持续很长的时间。可以很肯定的说,就算亚洲经济明后年能够复苏,印尼经济在五六年之内都不要想有翻身的机会。在华人资产撤离印尼的过程中,资金的转移是最便捷的,但是那些产业资产,特别那些工矿设备、技术资产还有优质的人力资源等等要转移出来,就要困难许多。由于印尼的经济基础是由华人支撑起来的,这部分资产比起房地产来还要难以在印尼国内抛售,就极迫切的需要转移的渠道……大家都很仓促,虽然锦湖商事做了一些工作,但是准备工作也远远谈不上充足,印尼华商方面,陈文聪、马文渠、何照奎等人都是非常有影响力的行业领袖型的人物,他们出面主持,也可以说是以他们的商誉为这些招商引资活动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担保,我请唐伯伯你跟苏市长亲自到香港来,也是要表示出海州地方的诚意……锦湖商事也会为一些关键的合作提供额外的担保。”
“多少有些趁火打劫的兴奋,实属不应该,”听张恪描绘出一个极诱人的前景,宋培明兴奋的嘿然一笑,说道,“但还是希望能抓住这次机遇让海州的经济再上一个大的台阶……”
“应该可以的,这个目标不难实现,”张恪对未来总是很乐观,说道,“这次的招商引资洽谈活动,海州是最先启动的,但也不会仅限于海州,建邺、惠山、金山、新亭,小江流域区域经济合作规划范围其他城市,包括新芜,只要有需要的,锦湖商事都会帮着牵线搭桥,引导从印尼撤离出来的华人资产转移到国内去……”
前尘往世里,印尼排华骚乱发生后,撤出印尼的华人资产规模超过500亿美元之巨,可以说是恐慌性的撤退。
历史总会循着固有的轨迹去发展,华人资产撤出印尼势不可逆。
唯一不同的,这次锦湖联合印尼几大华商巨头在背后推波助澜促进华人资产更有序的撤出印尼,也将撤离得更彻底、更干净利落,也将更有序的将撤离出印尼的华人资产引导流向国内,而不是无序的主要流向东南亚其他国家与地区。
不要说五六年了,只要锦湖商事的工作组织有序有力,张恪能肯定印尼的经济在十年内不要想恢复元气;参与排华骚乱的印尼人虽说是受到某些政治势力的挑唆,但总也要为付出些代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