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巫团的到访

这里一直下着冷彻心扉的寒雨，巨大的冰雹，混合着刺鼻的恶臭。
到处泥泞浑浊，在昏暗的环境中，我看到一只凶猛的怪兽，它正对着浸泡在泥塘里的灵魂们咆哮。
我转身去看那些灵魂，他们遭受着怪兽的袭击，雨雪冰雹不时地打在他们身上，为了减轻痛苦，他们拼命地扭动着身体，但是，痛苦永无止境。
————《神曲》地狱篇
人死后，高尚者升入天堂，罪恶者堕入地狱，其他人则去往冥界。
堕入地狱的灵魂会在地狱火的烧灼下逐渐扭曲，变成恶魔。
几百年来，恶魔一直蛰伏于地狱，除了少数混迹在人间。
中央警局，审讯处，劳伦交代了她做的一切。
女巫，交易，灵魂，复仇
劳伦在警察局里讲述了自己离奇的交易过程，她出卖了灵魂作为杀死丈夫和情人的条件，但一个灵魂只能杀一个人。
不过劳伦的情况有些特殊，她其实已经怀孕了，是理查德的种。在母体中的婴儿其灵魂的交易权是属于母体的，毕竟她们是属于一体的。所以劳伦不仅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连同她肚子里孩子的灵魂也一同成为这次交易的筹码。
丢失了灵魂的婴儿注定会夭折于母亲的腹中，但即使没有这次交易，家暴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也注定不会快乐。
“后悔吗？”撒维椅在门口，向劳伦问道。
“不后悔。”此时的劳伦低着头，短发遮住了她大半的脸颊。
“为什么？”
“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啊，以后也就只能是一个人。”
“可你有孩子的话，离开理查德，自己生活不好吗？”
“我养不活他的，”劳伦抱住头痛哭起来，“我养不活他的，我很没用的…我试过了，但我总是会被人骂，我什么也干不好的，我很没用…”
………
折腾了很长时间，已经是深夜，撒维走出了中央警局。
女巫到底是谁，劳伦并不清楚，因为两人无论是对话还是交易，都是在…镜子里，没错，是镜子里。
劳伦的话自然没人相信，警察局“对付”胡言乱语者的流程是这样的：审讯（与客观条件不符），测谎仪（没有说谎），证明精神有问题，送精神病院。
劳伦会在明天被送往玛利亚精神病院。
黑女巫一定会去那里拿走灵魂。告诉了奥利弗警长一声，撒维索性就睡在了看守所大厅里，明天加入护送队护送劳伦去精神病院。
劳伦可以在精神病院里得到更好的治疗…
夜已深，无月，无风，气氛安静的吓人。
累了一天的撒维很快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坐在公园长椅上，远处他的父母正在准备野餐公路，撒维向前迈了一步，就到了他们跟前，他向下看着他们三个，开心的聊天，但撒维听不到声音。
画面突然一转，母亲流着泪看着撒维，但撒维此时正躺在床上，父亲走过来，拉起母亲。之后撒维出现在了客厅里，父母都不见了，桌子上只有那张字条。
………
“喂，撒维，你醒醒啊。”熟悉的女声传来，把撒维唤醒。
撒维一睁眼，差点就被四双白花花的大白腿闪瞎了眼睛。
四个身穿哥特制服的漂亮女孩儿正站在了他面前。
“撒维哥哥，还认识我吗？”站在最右边的一个金发女孩朝他摆了摆手。
“……”撒维沉默，心里却在想：“在哪里见过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星缘酒吧，你还给我讲故事了呢，不记得了吗？”
“…”每会儿去酒吧，撒维都会给女孩儿们都讲故事的，有些尴尬，他还是没记起来。
“你是莎莉小姐？”
“不对。”
“莉莉？”
“再猜。”
“…”
“好了，希尔，说重点。”
“哦，知道啦，”这个叫希尔的女孩儿似乎有点厌恶说话的女孩儿。
“撒维，你还给我讲血腥玛丽的故事了呢，想起我了吧。”
“怎么说呢，本来我们有五个人的，但有一个变坏了，现在在到处收集灵魂，我们也成了她要猎杀的目标，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帮助我们。”
“等等，我不太明白…”撒维又看了看四个人：“你们不会都是女巫吧。”
“这么明显的事情，”希尔笑了笑，“我们知道你是艾利克斯爷爷的孙子，而且你调查的案子就是那个变坏了的女巫干的。”
“所以我们才来找你的。”
“变坏，怎么变坏的？你们那位，女巫？”
“该死的家伙，她竟然为了得到力量，召唤了恶魔。”让希尔畏惧的那个女孩儿咬着牙说道。
“她想取代我，想成为女巫团的首领，我怎么会让她得逞。”
“…”
看着撒维不语，希尔有些着急，“撒维哥哥，我们没骗你的，就在你刚睡着的时候，那个女人…叫劳伦对吧，她就被坏女巫控制了，撕开铁栅栏逃了出来，要不是我们把你带到这里，你就被她杀了。”
“什么，劳伦逃掉了？”撒维很吃惊，“那些看守呢？”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说话的是女巫团首领，“以我们的力量，只能把你带到这里，其他人，如果被她看到，都会死掉的。”
“你们怎么认识我爷爷？”
“艾利克斯爷爷可是个很厉害的猎人呢，但他不像其他猎人那样仇视女巫，他帮助过我们很多次呢。”希尔笑着说道。
“那可以，我们合作吧。”
“真的，那太好了。”
“不然怎么样，我算是被你们绑架了吧。”撒维晃了晃身子苦笑道，他被树藤绑在了椅子上，动不了，这会儿才发现。
“对不起啊，我们这个地方有点特殊，只能绑住你，要不你会有危险的。”
“什么危险，就是怕我攻击她们呗。”撒维想到。
“还有一件事，”撒维盯着希尔看了几秒：“听我故事的那个美女，比你成熟啊。”
“哼，你们男人不就喜欢，那样…大的吗，我用了点障眼法而已，看当时把你‘馋’的。”
“‘馋’这个字用得真好，”撒维撇撇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