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瑀安还是美国时差,大早上被喊起来,脾气大得很。
她一把夺过顾随手里的散粉盒,看着任之初,语气很不爽,“化什么样。”
任之初吓一跳,他这妹妹语气神态都挺恐怖的,她都怕她待会儿给气都撒她身上。
她小声说了句,“要上台伴奏。”
意思就是,你自己看着弄吧反正上台要用的。
顾随烟抽完,一把按灭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然后踩着椅子手臂撑住膝盖点开游戏。
“符瑀安。”声音挺冷淡,没半丝喊任之初的缠眷,就很正常。
“你少给劳资搞小情绪。”
又捏了跟根烟,冲任之初点点,“多多少少也是你哥的人,说话注意点。”
符瑀安瞥瞥嘴,看着任之初这张笑脸。
清汤寡水儿的,她哥那样,也不知道给床上会给这小姑娘操成啥样。
她捏了捏任之初下巴,盯着她脸看了两秒,趁着顾随在打游戏,偷偷问一句。
“跟我哥上床了吗?”
任之初惊慌一秒,条件反射看向顾随。
也不是要告状,是这问题真没法儿答啊。
顾随接收到小姑娘求救的视线,懒懒散散警告,“符瑀安。”
操。
符瑀安翻个白眼,给人化妆。
妈的,说都说不得。
符瑀安生活在美国,基本上中学就开始化妆,化个小淡妆基本是小意思。
不到十分钟,妆就画好了。
顾随中途出去一趟,被喊去对了个台本,回来的时候就剩符瑀安一个人了。
他没问人去哪儿了,也没跟隔壁刚跟着自己进来的前女友多说一句话,手插兜就往窗户旁边那桌子走。
符瑀安不认识他前女友,但人老盯着自己看,她就不是很爽。
于是她嚼着口香糖给那人对视,两秒后,后者羞愤躲开视线。
顾随坐在桌子上打游戏,看了看时间,突然就起身。
“喂!”符瑀安窝在椅子里,“你去哪儿。”
顾随没回。
前女友就盯着顾随的身影,想起刚听到的那些话‘任之初被顾随带走了呢,大庭广众之下的'
她皱着眉看了看他背影,低头沉思。
礼服是部门集体弄的,纱裙,背后大半个背都给外头露着呢。
任之初提起裙子,反手去够拉链,拉了一半,没弄上。
来回几次,累的鼻尖额头微微冒汗。
“清清”
外头没应。
她又喊一次。
这回有人进来了。
门是木的,推开吱扭一响。
任之初单手按住胸口,单手去捏拉链,以为是陈清,没抬头。
“清清你帮我”
话没说完,手背触上一张大手。
温暖的,熟悉的,指节分明的。
是任之初握过的。
顾随捏住她背后的拉链,昏黑的更衣室里,气氛逼仄又安静。
是另一个世界。
他指尖是滚烫的,触上她后背的时候,任之初条件反射一阵酥麻。
“我帮你”
任之初低着头盯脚尖,不是很敢看他。
她没问他为啥能来,反正她也挺想见到他的。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拉链没被拉上,反而披散在颈后的头发被他拢了一拢,而后攥进他掌心。
顾随另一只手揽住她腰肢,大掌按住她腰际贴近自己的下体,就瞬间两个人呼吸都急促几分。
任之初被他身体的滚烫弄的有点迷醉,手掌条件反射握住他手臂,腿虚软。
“阿随”
稍微有点受不住了。
因为他滚烫的唇瓣已经落在她后颈那块儿,舌尖烫的不像话,湿软的触感从脖颈延续到耳后。
“没带啊?”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唇瓣还咬咬她耳垂。
任之初头开始没理解,她看着他,疑惑。
“什么?”
“没什么。”
顾随没说,笑了笑,滚烫的呼吸渐次逼近她的耳垂,稍微一张口,耳垂就落他唇齿间。
“嗯”
耳朵后头是个敏感点,他一碰,任之初身子就软了。
顾随揽住她腰,支撑她身子,看她眯着眼靠在自己怀里衣衫不整的样子,瞬间就飙起欲望。
下根硬邦邦顶住她腿间。
“任之初”
任之初嗯一声。
顾随笑了笑,手松开她拉链,因为重力,裙子瞬间下坠。
任之初惊讶一下,就要去拽。
顾随不肯。
她单手扣住她的手腕,翻过她身子,按在墙面上。
这下好了。
胸前只剩下两个肉色的乳贴。
顾随眼神瞬间晦涩几分,他笑了笑,指尖划过任之初涂了唇彩的唇瓣。
“脸上粉真多”他俯身,唇瓣贴了贴她的唇瓣,暧昧摩挲两下,“初初”
任之初半眯着眼喘息,很是眼波涟漪的看他,“嗯?”
干嘛又喊我。
顾随又亲她一下,这下有点音儿了。
“你今天真好看。”
任之初脸红,被他不冷不淡一句不算夸赞的夸赞弄的有点心胸飘荡,“我哪天不好看?”
顾随笑笑,手触了触她耳垂,“是,初初哪天都好看。床上最好看。”
任之初:“……”
又讲骚话。
“让我摸摸。”顾随手掌握上她的胸前软肉,指尖隔着乳贴逗弄她的乳头,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鼻尖,有点痒。
“小乳尖都硬了,下头也湿了吧。”
他挑挑眉,嘴巴咬住她的胸前软肉,舔弄,还故意弄出声音。
“你不也硬了”
“嗯。”顾随点点头,唇瓣在她耳后逗留几秒一吸,就是个红印儿。“一摸你,我就能硬。”
他长腿一折,抵在她腿间,隔着好几层布料,刻意磨蹭。
“下头是不是浪叫了?”
任之初湿了,她说了句别,“好难受”
顾随才不听,坏笑着更深的碾磨,看她一脸迷离落自己怀里。
任之初手还被他按在头顶,这会儿半丝反抗能力都没。
她迷迷蒙蒙想起一件事儿。
啊没几分钟就得上台了啊。
“顾随。”她瞬间清醒几分,提醒,“快开始了。”
果不其然,这话刚出口,外头就响起敲门声,“初初准备上台了,你好了吗?”
任之初要开口的,可还没来得及,嘴唇被他捕获。
“唔”
敲门声还在响。
顾随不理,咬了咬她嘴唇,逼她舌头分给他,他再给含住,挑逗。
任之初被吻的更软了,她小小声的溢出一声呻吟。
被顾随捕捉。
一分钟后,他松开她手,放过她唇瓣。
长指按住她背后的拉链,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胸前裙襟,提起衣服的时候,还趁机揉了几下奶子。
“奶子真他妈软。”
是挺软的,哪儿都软,哪都想操操。
“你说实话。”
“想不想我?”
27
任之初每分每秒都想他,但她不想承认。
“就偶尔。”
“偶尔?”
顾随挑挑眉,大掌用力揉了揉她胸口,力气大,揉的她痛吟。
“你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他按住她脑袋,又亲了亲她胸口,隔着白纱,痒痒湿湿的。“我听到了。”
他给耳朵凑她胸口。
而后抬头看她,唇瓣被昏暗的灯光照的有点水盈盈的,“你这儿”指尖按住她心脏的位置,转了个不轻不重的圈,“在说特想阿随。”
“才没有。”
任之初羞愤低头,按住领口,整理服装。听到了从胸口传来的他的轻笑。
无意中看到放在一边的手机,任之初忍不住提醒。
“真要迟到了。”
“嗯。”
顾随还是前半场主持呢,离开场没几分钟,他人却还在这儿。
他倒是半丝都不急,手机里头好几条未接来电,他看了眼时间,还有十来分钟。
任之初没想偷看的,但他也不挡,光明正大的,上头那几个未接来电就落她眼里了。
看清里头内容。
瞬间,任之初就不开心了。
她不开心就不讲话,低着头穿高跟鞋。
穿完就要走。
顾随看她突变的情绪,瞬间明白了什么,手臂一挡。
手掌按住她肩膀。
“不开心?”笑着问她的,拇指指腹摩挲她的眼皮,帮她拨去掉下的睫毛。
多明显,脸都拉下来了。
任之初没躲,任他低头轻抚自己眉眼。
“想问林晓啊。”他问。
就是他前女友,刚那几个都她打的。
任之初吸口气,“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啊。”
她在等,等他这次能主动开口,而不是让她问。
真的。
她在他这儿,真挺没自信的,就跟立不住的圆锥一样,四处晃荡。
他给她的甜蜜是真的,不安也是真的。
顾随不懂她想什么。
“我清楚什么?”
他也不知道她究竟想问什么。
他等着她问,然后他就一五一十解释给她听。
有些话,她问出来他答是一回事儿,他自己说出来,是另外一回事儿。
他心里没鬼,清清白白的,他不希望自己的解释,成为一种心虚的招供。
他不开口,她也不说话。
等了几秒,任之初看他依旧是那样什么都不打算说的样子。
任之初委屈感倏然就达到极点。
这会儿不想在他跟前哭,就去拨开他大手,“我要走。”
顾随不松,膝盖紧紧顶住她腿。
两个人这会儿都执拗的要死。
“要迟到了。”她又这么说,就是不想理他。
僵持了几秒,顾随冷了笑意,收了手。
就是放她走了。
任之初这次反倒愣了,她咬咬唇,冷着脸就要走。
真纠结啊,他真不拦了,她反倒更觉得委屈了。
但她腰杆子硬,人都不解释的,她留着干嘛,完全自找没趣。
这么想着,提着裙摆就要走。
“任之初”
声音给后头响起来。
语气不太好,跟平常不大一样,这次冷默好多。
顾随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很想发脾气。
眼底跳跃着的是戾气。
他嘴唇抿的紧,太阳穴突突的跳动。
“我最烦的就是女生这样。”
任之初眼睑一跳,理智瞬间坍塌。
“反正我就这样!爱烦不烦!”
最后几乎是带着愤怒和委屈离开的。
这是第一次。
她如此执拗的,扞卫自己的底线。
他总是这样,什么事都满不在乎,手机屏上“林晓”那两个字,刺眼的很,扎的她整个人理智丧失。
任之初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眼前一切都晃荡两下。
她脚步顿了一秒,缓过劲儿,拉开门离开。
顾随看她真就走了,掌心猛地一攥,脚步差点踉跄。
手背上有青筋。
他眼底惯有的散漫和不在乎,被波涛汹涌的恼怒冲散,瞬间破碎。
手机在掌心嗡嗡作响。
他按着太阳穴忍了下刚差点摔手机的冲动。
睁了睁眼。
冷硬的下颚在昏暗的环境里隐现。
突然的,他就笑了。
意味不明的情绪在小小的空间流淌。
顾随又想起她白皙干净的耳垂和脖颈,不由的,嘴角就是一抹讽笑。
刚有一瞬间。
他竟然想光明正大的,把她掳走。
手掌还似有似无的颤抖,血管喷张,他忍了好几下才缓过那股子劲儿。
皮鞋稳步踩过地板,按出去个电话。
“爸。”顾随不习惯给他老子打电话。
“跟你说个事儿”
任之初妆是花的。
她匆匆提着裙摆往后台跑去,远远看到艺术部的几波人已经是准备完毕。
导师是个二十六七的已婚少妇。
就上次钢琴室跟学生偷欢那个。
女人更年期有点早,脾气大。
上来就冲任之初发脾气。
任之初知道自己的错,仓皇道歉,连忙给琴准备好。
时间紧急,导师就没过多责备,就抛了几个不干净的眼神。
“初初”陈清喊她。
“嗯嗯?”心不在焉的。
陈清掏出遮瑕,扯她到角落里,给她遮吻痕,还很暧昧的看着她耳朵后头那点儿笑,“你俩刚靠,你俩倒是注意点啊。”
任之初垂了下眼睑,默不作声。
陈清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挽着她头发,“靠,他好残暴。”
她给任之初脖子后头那片指了指,“这儿紫了都。一片呢”
任之初条件反射去捂,还来不及羞涩,就看到前边匆匆跑去两道身影。
啊林晓。
和,顾随。
任之初第一反应还是去看他。
哪怕刚才两个人闹了个不快,她别别扭扭的还是忍不住去看他。
他穿上了西装外套,这会儿是没了刚才给更衣室那副很欲很勾人的样子,也不像平时那股子懒散劲儿。
她看他大踏步从自己面前经过,总觉得他身上有哪些东西变了。
等他看都不看她的从自己面前踩着稳步经过。
任之初看着他冷硬到下颚,闭了闭眼,按了下突然就隐隐作痛的胃部。
嘴唇白了两下,她就是想不明白他身上那变的是什么。
“初初”
陈清反应慢半拍,也看出了不对劲,她疑惑。
“你们吵架了吗?”
任之初冷笑一下,“没。”
他要真能跟她吵,她刚也不至于这么矫情的跟他发脾气了。
前台出现林晓喊倒计时的声音。
然后是一阵激烈的鼓掌声。
陈清好奇的很。
任之初就一五一十跟她讲了。
讲着讲着,就觉得自己有点作。
“清清”
“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
陈清没觉得,但她旁观者清,适当分析。
“你想问就问啊,你不问他怎么跟你解释。”
“初初这不像你啊。”
任之初也觉得,这就是不像她了。
她原来都是有什么问什么的,哪怕他不回答,她也敢于表达出自己所想。
可是女人都是感性的。
当她觉得有那么一丝可能性,可能他也是喜欢自己的,就会渴望得到他的回应。
如果得不到,就会失落,委屈,然后难过,怀疑自己。
陈清作为旁观者,自然看的出顾随待任之初是不一样的。
但她跟顾随不熟,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待所有好看的女生都是这样。
这种不一样,好像无法和喜欢挂上钩。
前一阵子她其实也纠结啊,要不要告诉任之初,要不喜欢顾随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他顾随太会了,她担心任之初玩不过他。
但经过这几天,她又觉得,好像他确实是喜欢任之初的。
当一个男人将你圈入自己的安全区,并且向亲近的人展示你的存在,展示对你的占有欲。
除了喜欢,她想不出来第二个词语。
两个小姑娘,各自纠结,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
第一个节目要开始了。
后台嗒嗒嗒下来俩仨人。
顾随给最后。
林晓在他前边,白裙飘飘的,声音很温柔,“阿随”
还没喊完,一转身,脚尖和他未来得及停顿的脚尖撞一起,“喝——”
28
任之初的节目是第八个上的。
是林晓给报的节目。
上台的时候俩人还打了个照面。
林晓不避讳,直勾勾盯着任之初。
任之初也无退缩,她对林晓的厌恶和防备表现的很是直白。
最后倒是林晓先收了视线。
准备开始的时候,任之初还是稍微有一些恍惚的。
她深吸好几口气,才给刚才看到那一幕从脑子里赶走。
准备完毕,正式开始。
任之初多多少少也见过些大场面,不怯场,也能快速给调整好。
总的来说,整场表演下来还是比较完美的。
一场毕,大家都不由自主松一口气。
任之初紧绷的神经终于是得到片刻的松弛,但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轻松。
她知道这种不轻松来自于刚才那一场争执,也源于刚上台前顾随扶林晓那一下。
现在都能想到的,刚楼梯上,人林晓都钻他怀里去了。
当时他还说了什么来着?
“没事儿吧。”
呵。
任之初没敢多想,怕影响心情。
然后和陈清一前一后提着裙摆退场,要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看到迎面走来一人,脚步顿了一下。
这下好了,笑都僵了。
顾随人就给楼梯口站着,手里捏着台本和话筒,下一个就他报幕。
他也不说话,看到她也不躲避,视线明确又有攻击性。
倒是没什么表情,没笑也没漠视。
他就只是很执意又坦荡的,看着她。
“初初……”陈清扯她袖子,“挡路了。”
任之初嗯一声,快速收了视线,顺着楼梯往下走。
没能给顾随一个眼神,反而朝顾随抛了个十分冷漠的后脑勺。
“你俩怎么了啊……”陈清小声问,偷摸去瞟一眼后头那阴沉的身影,“刚顾随表情好恐怖。”
任之初垂垂眼睑,没转头,不去想刚才那场景,“没怎么。”
能有什么,就……不够喜欢她呗。
不过就是,他的喜欢,没她的多。
“啊……我不信。”陈清看着顾随冷硬的下颚,“你俩吵架了吗?”
任之初心里憋了股气,说话冲了些。“我跟他没关系,什么都没。”
“……”陈清。
我信你个鬼。
“初初……你别说气话。”
“我没说气话。”任之初拽下发绳,“能换个话题吗?我现在不想聊他……”
顾随捏着台本往台上走,耳边还有众人的欢呼声和按快门的声音。
他掌心捏着台本攥了攥,勾起一抹冷笑。
脑子里全是刚她那冷漠的眼神,还有她和朋友那段对话。
艺术节结束后,任之初换上自己的服装,然后跟着文艺部的一群朋友一起出去搞团建。
十来个人,但是一辆出租车只能坐四个。
任之初和陈清不喜争抢,于是就落最后了。
她俩都不缺钱的主,就单独叫了辆车。
学校门口人多车多,手机软件上车子在路口堵了好久都不动。
任之初皱眉盯着手机上动态,身边陈清正在给父母编谎话。
等了会儿,没给车子等到,倒是给顾随等来了。
他换了衣服,一身便装,黑色衬衫外套,灰色运动长裤。
人就站在不远处,好像也是在等车,指尖夹着根烟,另一只手捏着手机。
距离不远。
任之初甚至能看清他掐烟的指节轮廓。
她的眼神太过炙热和坚定。
顾随盯手机的眼顺着她的脸望去,就是一阵长久的对视。
他不讲话,烟在指尖燃尽,周身都被烟雾缭绕着。
眼神很冰冷,冰冷中又带了那么丝挣扎,但她没看清。
任之初有好多话想说,比如想要说喜欢,想反复确认他的情感,想要他一句解释。
甚至,渴望他能走来,离她近一些。
但想说的太多了似乎容易哽咽,话语缭绕梗在气口,最后化成了眼眶的一抹红。
她也是个倔性子,低头这事儿干不来。
红色显眼,轻易被他捕捉。
顾随看着看着,反倒笑了。
这笑里寓意深刻,有讽刺,有不屑,还有那么丝难懂的怨气。
她在他这儿,从未经受过这些。
这些讽刺和冰冷,她就没在他脸上见到过。
任之初感觉自己胃部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能否认的是,她是很想过去的。
就跟他说的那样,到他身边去。
就在任之初纠结无措的时候,顾随跟前停了辆车。
这车熟悉,任之初坐过的那辆。
她捏着手机,眼睁睁看着他人不冷不热收了视线,再然后开门,上车,关门,疾驰而过。
好车子走过也得留下点灰尘。
任之初眯了眯眼,鼻子酸涩,就很想哭。